端午节_端午_端午吃粽子

古人有多会玩过个端午,连蛤蟆和草都不放过

发布时间:2020-10-9 8:25:31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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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灵。

端午之晨,乡间山上常见的蛤蟆常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就像农历七月初七的早晨很难见到飞燕一样。据说那一日燕子纷纷飞往银河,以成人之美。那蛤蟆上哪去了呢?原来它们躲起来了。

捉蛤蟆

潘天寿《蛙石图》

《齐民要术?杂记》中有五月捉蛤蟆制药的记载,江浙地区也流行有端午捉蛤蟆的习俗,捉到后刺取其沫,制作成中药蟾酥。杭州人还捉来蛤蟆给小孩子吃,以消火清凉、夏无疮疖。甚至于五日在蛤蟆口中塞墨锭后悬挂拉展晾干,制成蛤蟆锭,作解毒疗痈之用。人类如此可怕,有性命之虞的蛤蟆们还是躲过了端午再说罢。

为何要在端午制药解毒呢?早在先秦时代,人们便普遍认为五月是毒月,五日是恶日,相传这天邪佞当道,五毒并出。南朝宗懔《荆楚岁时记》记载:“五月,俗称恶月,多禁忌。”端午最初作“端五”,古人忌重,五月五日重五,更被视为大不吉。传说钟馗因相貌丑陋而武举落第,在端午撞墙自尽,而屈子和曹娥也于端午投江。史上著名的孟尝君于五月五日出生,便不受父母待见,被认为“五月子者,长于户齐,将不利其父母。”才华横溢的宋徽宗赵佶也是五月初五生,所以从小被寄养在宫外。

五月,阳气至极而始亏,阴气逆阳而始长。所以五月为阴阳会通而相争、生死交替而分判之月。其时毒虫滋生,瘟疫流行,百病丛生,诸事不吉。所以需要在“此日蓄药,以蠲除毒气。”并插菖蒲艾叶以驱鬼,喝雄黄酒以避疫。还要在臂上系彩丝续命,在身上佩带装满香料的端午荷包、小角粽以及香泥印制的香饼等。

插菖蒲

记得小时住在大宅院,家里的南池塘种植着大片剑丛般的菖蒲。因为其生长的季节和外形被视为感“百阴之气”,方士们称它为“水剑”,可以斩千邪。每逢端午,我便跟着奶奶采来菖蒲,把末端修尖,在顶端破开一小口,插入同样是菖蒲叶剪成的“剑柄”,并缚上红丝线,悬挂在门口以驱邪。那菖蒲淡泊清冽的幽幽异香,至今记忆犹新。

做香包

高宙宙手作端午香包

还要做端午香包。从中药店买来白芷、川芎、芩草、排草、山柰、甘松等香料,或先用纸包裹香料折成粽子状,外面用五色丝线密密缠绕;或者直接将香料装在各色布囊中,配在胸前腰间。《岁时杂记》提及“端五以赤白彩造如囊,以彩线贯之,搐使如花形。”以及另一种“蚌粉铃”:“端五日以蚌粉纳帛中,缀之以绵,若数珠,令小儿带之以吸汗也”。随身的香囊,内容物从吸汗的蚌粉,辟虫的雄黄粉,驱邪的符咒、铜钱,一直到各色药材香料,工艺亦日趋精致,一针一线都是细密的心意。

如今匆忙的岁月中,大家已没有闲情自制香包,而中药店偶尔还可以买到。有一阵子失眠,朋友王瑛送来一枚蝶形的端午香包,我悬挂床前,那熟悉的香味令我安然入眠。后来还买到过清代沉香粉压制的端午香饼,做成厚实令牌状,上面印有漂亮的云纹和吉祥文字。

饮雄黄酒

老银雄晶桃形杯

端午还要饮雄黄酒,在整个长江流域都极为盛行。一般只是在白酒或自酿的黄酒里加入微量雄黄。爸爸大多喝黄酒,有时也给我呡一口,我小时觉得酒好难喝,马上皱起了眉头。很多年以后,在古玩城买到一个内胆银质的桃形杯,外面包裹着橘红色纹理的石头般的晶体,问了店家,他也不知何物,于是以捡漏的价格拿下。后来请教了见多识广的王坚老师,他说,这是不太多见的雄晶酒杯啊。雄晶,就是雄黄的结晶体,在清代,被能工巧匠制成工艺品供达官显贵把玩。雄晶酒杯正是端午节那天用来饮雄黄酒用的,喝一口杯中黄酒,舔一下杯沿的雄晶,直接就成了百毒消散的雄黄酒。我也不敢多舔,怕现出原形。

吃粽子

何曦梅花道人的美人粽

粽子,该是端午节最普通的食品了。我从小不大爱吃粽子,但喜欢包粽子,像一场游戏。小时候和奶奶一起浸糯米、洗粽叶、包粽子的欢乐情形,如在目前。粽子古称“角黍”,得名于牛角形,上古有以牛角装酒食祭祖之俗。据古人说法,角黍需要包以菰叶(茭白叶),因为“黍”具阳火之性,而菰叶生于水中属阴,二者相配,象征阴阳和合、风调雨顺。而南方一般用箬叶,即一种竹叶,多见于林缘、水滨,非常干净清香。奶奶一直夸我包的粽子外形最精致好看,年年包粽子便成了我乐意完成的任务。后来见到画家何曦用梅花道人的笔法画的美人粽,唤起旧日记忆,仿佛闻得见温润灵动的气息。

斗草

金廷标《群婴斗草图》

小孩子们的游戏还有“斗草”,这个简单的游戏当时南北盛行。曾在故宫博物院看到过一幅清代的《群婴斗草图》,画面上几个胖胖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那个时代没有网络,所有的快乐都显得那么简单直接。斗草玩法大抵如下:比赛双方先各自在路边、沟旁或田埂采摘一种非常柔韧的花轴长长的草,名曰“车轴草”,然后相互交叉成“十”字状并各自用劲拉扯,以草茎不断者为胜。除了这种比巧力的“武斗”外,还有“文斗”,就是对花草名。

《红楼梦》第六十二回中,写到香菱与芳官、蕊官、藕官、豆官等人坐在花草堆中斗草。这个说:“我有观音柳。”那个说:“我有罗汉松。”那个又说:“我有君子竹。”这个又说:“我有美人蕉。”惹得宝玉也寻了些花草来凑戏。这红袖添香声情并茂的游戏,又风雅又旖旎。所以在明清两代,将端午称为“女儿节”也是有道理的。那天少女纷纷以石榴花插髻,尽态极妍,过午因花谢而弃之,落红满地,更别有一番寥落的诗意。

而今又到了端午季,不仅想念记忆中菖蒲、箬叶的清香,而今竟不好寻觅。童年斗草的玩伴们,也不知散落在何方。

突然想起几年前方增先老师曾给我展示过他用紫砂泥做的蛤蟆作品,他尝试把人物画的积墨法运用在动物皮肤表现上,蛤蟆样貌朴拙生动,大气而混沦,像是山海经中的猛兽。

方老师还在底座侧面题了一首打油诗:“丑样实在笑开口,又不关你鸡与狗。烂泥雨湿正当时,蚯蚓虫蚁适我口。有益人类人不知,淡然与世无所有。”被人类深深误解的蛤蟆,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中,是真的彻底不见了。

何曦

年生于北京,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现为上海中国画院画师、国家一级美术师、创研室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教授、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兼职教授。出版物有《何荷》、《何曦画集》、《迷宫》、《在恰当与不恰当之间——何曦水墨》等。

作者胡建君

年生于浙江镇海,作家,中国美术学院博士,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大学中国书画研究中心副主任,上海美术学院新媒体文创联合工作室主任,上海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师从贺圣谟、徐建融、卢甫圣先生。已出版《怀玉一一红山良渚佩饰玉》、《飞鸟与鱼——银饰里的流年》、《陆康印象》等作品二十余部。并担任书画展览、艺术文化活动策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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