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王波朗诵·篁竹瑾画·戈鲁

污秽是一种难耐的苦难

九歌不能，天问不能，离骚不能

那些洋洋洒洒的才情不能

你就用死来挣脱它

用死说尽你的喜好、清白和委屈

五月的江水绸缎一样流过

多好的山林、鲜花、阳光

令你歌唱不止的一个季节

你怎么忍心离开

抛下尘土中的人民

在江边流泪

任他们黑暗的灵魂飘零流离

我一直害怕写一首关于你的诗

不是因为你绝尘的歌声

而是不忍回望你

芰荷为衣、芙蓉为裳的高贵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绕过

你成为牺牲这件事带来的悲痛

两千年了，你可记得

汨罗江接纳你时的清凉宜人

你一定早习惯于

死亡的上空龙舟飞渡

木桨激起水花翻飞和人声喧沸

你当年的痛已酿成节日

像一个华丽的坛子

今天，我读着你的那些诗

那些珍爱、忿恨、恸醉

还有清醒，我仍能领会

心疼的时候，我好想知道

你投江之前

究竟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或者想对世界说些什么

又为什么最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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