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端午节_端午_端午吃粽子 >> 端午习俗 >> (散文百家)一湾浅蓝我的端午节跟包子有关
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土地少,嘴巴多,粮食总是不够吃。为了合理的利用打下的那点粮食,每到收粮的时节,家里除了刚收回粮食那几天可以肆意的吃个泡活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严格按照默订的供应标准安排伙食。每顿的伙食安排并不复杂——酸菜红苕碎米子(磨碎的包谷米)稀饭,是可以照见人影的那种。如果想多吃一点,那就得加水,红苕、碎米子是不能加的,就连酸菜都是不能超标的。这时候,镜子愈加明亮,照见的影子也就愈加的清晰。可是这样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吃得再多,两泡尿一屙,肚子里照样是空的。
那时候感觉更多的就是肚子饿,因为要应付日益增长的身体,肚子里急需填入更多的食物。我知道父母心里也着急,担心影响我们姐弟仨长身体。他们除了繁重的农活和家务活,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是盘算如何去弄吃的,能借的去借,能卖的去卖,想尽一切办法挨到新粮食出来的那一天。
但在我的记忆中,无论怎么艰难,我们从来没有因为粮食欠缺犯愁过。每次家里的粮食即将吃完的时候,父母总是积极主动地去想办法,从来没有过断顿或等米下锅的情景出现。所以,不管当时多么艰难,我们没有过一丁点儿绝望,相反,每天都是信心满满,相信有父母在,我们的明天就有盼头,就有希望!
每年农历四月的时候,日子更艰难了。这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别家的情形比我们家并不好多少,能借的几乎都借了,能卖的也都卖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哪家都是在为嘴巴犯愁,谁还有心思买别的呢?
好在这个时候端午节快到了。
我们地处偏僻的农村,缺少见识,自然不知道端午节是为了纪念屈原,端午节要吃粽子划龙舟等,却也知道,端午节是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每年四月,当割麦鸟一声赶一声叫着“快割快割”的时候,我们便急切的盼着端午节的到来。每年这个时候,麦子开始黄了,洋芋掉花了,菜园子里的豇豆结了,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展现在眼前,吃泡活饭的时候快到了!
端午节的头几天,家家不约而同,开始收割麦子,忙得热火朝天。麦子收割回去晒两天,铺在院坝里,用连架拍打,连架“啪啪”的打在麦穗上,声音清脆悦耳,此起彼伏。打下麦粒,用风车扇干净,再铺在垫席上晒干,接着再磨成白面。一切紧张而忙碌,因为要赶在端午节这天派上用场。
端午节这天,该是用新麦子磨成的白面粉墨登场了,今天,它们是大明星,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让所有人为之瞩目。一大早母亲就用酵子发好面,我们去菜园里摘回许多的豇豆,父亲取下火笆上挂着的最后一块腊肉。全家人一起动手,所有人都忙碌着,因为要做一顿端午节传统饮食——腊肉豇豆包子。所有人都喜悦着,又可以吃一顿久违的泡活了。
做包子的过程虽然繁杂,但却出奇的快捷。不大一会儿,包子做好蒸熟,一揭笼屉,裹着包子的白汽首先从笼屉里涌出,满屋乱窜,直扑鼻孔,那种香气扑鼻的感觉,至今都无法形容出来,就两个字:舒服!白汽散去后,白白胖胖的包子露了出来,在笼屉里挤挤挨挨,妩媚,妖冶,卖弄着无限风情,诱惑着所有人的心。真舍不得要咬碎它们,吃掉它们,可是咕咕直叫的肚子终究让自己变成一只凶狠的狼,毫无一丝的怜香惜玉,哪管包子们的无限风情,抓起一个又一个的就塞进自己的血盆大口!新麦香,豇豆香,腊肉香,各种香混在了一起,直透心底,仿佛整个人都是香的。大人们一边吃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孩子们的狼吞虎咽,或是笑骂着“饿虾”,却又一个接一个的往孩子们手里塞,直到孩子们撑着圆圆的肚子才罢手。
端午节过后,一切又回到从前。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在当时的情况下,吃泡活的日子也只是偶尔过一下,更多的是要过紧日子,以便以后能过更多的泡活日子。
后来,日子渐渐好了,吃饱饭的时候多了,我们也没有那么的饿虾了,端午节蒸不蒸包子也没有那么的盼了。但端午节蒸腊肉豇豆包子的情景却清晰的记着。
其实,我不是只要记住一个节日,而是要记住当初的那段生活;我不是要记住那段生活的艰难,而是要记住在那段生活中,父母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难,用努力和信心保证着我们顺利的成长!
一湾浅蓝,本名蒋玉良,四川省广元市旺苍县人,自由职业者。广元诗歌学会会员,中国闪小说学会四川分会会员、理事,四川省小小说学会会员,中国微篇小说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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