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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安康!
今儿,特地送上一篇小短文。
关于暗恋那些事儿~
这缘分,我不想亲手埋葬。——桦亦
小学时,他们断断续续一起坐了差不多四年之久,不少人感慨这段稀奇古怪的缘分,就连他们亦以为此。
桦亦会为他随意的动作而心颤不已,仿若能窥见少年站在柔风里,吹乱了他眸底深藏的烈意;年幼岁月伴随着一知半解。
她迷惘,无处安放的手交叠于双膝之上。
这防不胜防的情感,一向胆怯的她,再次像蜗牛曲缩着身原地不动:只有紧缩于安全的领域才能安稳住她忽高忽低的心。
男孩是她四年的同桌,在班上个头当属中等,虽长相谈不上俊朗非凡,但在她看来,他是最完美的,像极了她窗外高照的骄阳,比微茫还闪耀以及夺目,惊颤了那个闷热又枯燥的夏季。
桦亦讨厌夏日,原因简单明了:太热太闷,且当夏日悄然来临后,闷热里总是少不了游神,在课上她会不知不觉的抬头,盯着来回摇晃的风扇,呼啦刮来的风,继续放飞她弥漫于天际的思绪。
这天,她扫了一眼粉白的墙,便惯性的朝旁边瞥去,视线相撞又交汇,她面红耳赤的赶紧回头,向四处涌动的热流汇聚而来,她屏住了呼吸,胸腔包裹着一颗鲜活的心跳,它狂跳不止,她再也不愿去继续探究。
那份惴惴不安的心意。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好友花亲切的贴近她,从后虚搂住了她,附耳轻声道。
情谊还在内心发酵,却在这时被他人轻易摊开,像受到了火焰肆意烘烤。
她感到难以启齿的羞耻,这比千刀万剐的凌迟还难受,她下意识的咬紧下唇,身子依旧纹丝不动,掀开眼皮仰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像是那种会喜欢别人的女生吗?”
花太了解她了,在她看来,桦亦是最为口是心非的,更是一个长情难得的女孩。
她烦闷的揉乱了发丝,骨子里透着的偏执,连她都为之反感,如果能连根拔掉,她绝不会有片刻的动摇。
被老师调开坐位的那几个月,她总是不经意的瞅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其不意的乍现,明明坐位相隔遥不可及,她也一直压制着不安分的心思,起起伏伏的躁意总是时不时的将她束缚,拨乱了她起初平静无波的心境。
直到那日,天空湛蓝无云,男孩在廊道上跟他人称兄道弟,揽腰搭背的扬声调侃着,她默默的移开了视线,距离他只有几指时,余光里掠来一道黑影,她一时慌了神,来不及闪身,又一次被一具庞大的身躯碰倒在了地。
他撞到她不下三次了,不长记性的。
“你到底长眼了没啊?湛溯。”(这名字有晋江那味了)
湛溯一如既往的抬出手,看向她的眸色尽是空濛,白茫之后拉开最隐秘的深处,意外和雀跃相互交织,注视她一会后,又迅猛的甩头望向了正在窃窃私语的伙伴们,似是幡然,爬起来就是一拳掴了过去。
随后他摇晃着步子,垂眸看了一眼依旧悬空的手,一脸悻悻然的缩手至身后,烨亦冷眼睥了一眼,他周围正嬉皮笑脸的男孩们,爬起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在悠长的廊道上,缠绕着她的躁动顷刻间消失殆尽。
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不再看到他,就不会有烦恼,烨亦如是想着。
哪知道,隔了差不多半年,他们又被安排坐在了一起,那一天,他们愣是瞪了半天的眼,皆被难以置信所占据。
烨亦云里雾里的撇开头,对这一段缘分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明确,既是忌惮的,也是期待的成分,甚至有一丝丝的欣喜。
我愿奉她为神明。——湛溯
一直以来,湛溯对于桦亦的认知都停留在了乖巧听话的人格上,她站在一群女孩当中少了几分尘世的气息,白净的脸庞以及那抹清凌凌的眸光,让他忍不住看向她的同时,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他永远记得,那年大雪迟来,来时如汹涌的潮水,接连几天的雪并未妨碍学校照常上课。
细绒的雪里,白茫茫的雪地里忽然浮动着一个黑点,他站在教学楼上感到少有的兴致昂扬,百般聊赖中他耐心等待着,落入瞳孔里倒映的身影慢慢地贴近,当女孩跑在途中,蓦然的抬眸,他们都愣住了。
女孩被冻得通红的鼻尖,白蒙蒙的雾气从她的嘴角溢出,她呆愣之余,快步赶来,瘦弱的身影像残落于枝头的花转瞬即逝;这便是桦亦,她白的犹如这飘着雪的苍茫大地,惊羡了他刹那的时光。
一向严格遵守班规的她,因此又被班里人称为不可多得的乖乖女。
她一脸冷淡,是不折不扣一个高冷的家伙。
直到他跟她成了同桌,简直颠覆了他长期以来的认知,也磨灭了他对乖巧二字的无限遐想。
她的目光总是飘忽不定,脸倏忽就像天边被火烧的云翳,连耳垂都浮出了红酡;
一旦他主动向她问话,在她含糊不清的态度中他始终得不到答案,又或是,他恳求她同享书籍时,她先是蛮横的把书扯过去,继而又小心翼翼将书递了过来。
长久的岁月内,让他渐渐摸清了她的动作习惯,隐藏背后较为真实的一面。
她并不像传闻所言,清冷又乖巧,她的古怪发作起来,连他都要退避三分。
她笑时眉眼垂下,滚圆的唇涡,眸眼溢出不少莹光,闪烁着柔和的光亮。
窗外树影婆娑,郁郁葱葱里投下斑驳的影子,为他铺平了去往另外一个世界的路。
那天早读,晨光穿过窗沿倾泻而出,散乱的洒在了地面上,他看向了正目不转睛的直视着课本的她,面容一板一眼;
断断续续的声音里传来几句字正腔圆的话,清脆的声线像绵长的细线,缭绕于他,让他心思涣散的同时,视线便寻了去。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女孩紧攥着书边的手白皙干净,可书都拿颠倒了。
他揉了揉眼,诧异的扫了一眼教室,前方的老师正悠闲的走来,慌乱密布于他的眉间,他果断扣住书的边缘,将那书板正,接着,女孩半阖着眼,像在沉睡于酣梦被迫惊醒,抛了一记警告的眼神,反应过来时,老师已经走到了另一边的小组,她再次低下了头。
果不其然,透着光泽的脸红润一片,他移开手指抵着的书页。
课本内画着一棵树,树上结满了苹果。
对红彤彤这个形容词,更加深了记忆。
一下子,他的脑海浮现出一道身影,此人就坐在他身侧,像一只鸵鸟迟迟不敢抬头,藏在书缝里,僵持了半天,又眯着一只眼朝他这边看来。
湛溯了然于心,配合着她,头也随之转向的旁侧。
次日,他拿起水杯接着水,站在饮水机前时,两道声音虽交融在一起,他依旧捕捉到了她的声音。
分外明显又带着她独有的特点。
他背对着她们,这几句话无比清晰的钻进了心口。
“这几天都在传你和他之间的绯闻。”小花锲而不舍的追问着,“而且,我也觉得你们之间好暧昧。”
女孩惊异似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音调都拔高了几度,“我不可能喜欢他的,别多想了。”
小花:“那,你可别,省的祸害别人。”
湛溯只觉血液来回冲撞着五脏六腑,纷乱踏至,侵占了他仅存的思绪,上下起伏不定,横冲直撞的热流激烈的翻涌,仅剩的理智化为乌有。
思来想去,他终是溃不成军的垂着头离去。
这是他第一次压抑着心底的烦闷,也是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躲避着前来的人。
那之后,他二话不说主动加入了群殴的行列,坐实了不学无术这个与他挂钩的词。
皮肉上的疼痛难抵他驻留于心口的悲哀,昔日的那点来之不易的欣喜,埋没于时光的尽头。
他狠狠地刮了对方,忍着口腔里拂来令人作呕的腥味,颤巍着上半身爬起来,正在拳打脚踢他的人似没料到,倏忽,他捏碎了掌心里摇曳的青草,猩红着眼,上半身死劲的拴住对方,拧着衣襟就向前倾倒,一声嘶哑的闷哼,力气被掏空,肆意挥尽后;
他感到难以言喻的快感,吐出一口浊气后,他颠着步子,又被刚起身的小伙子反手打趴在地。
之后湛溯再也不去看她,怕他耗费时日固化僵硬的心,又为她变得柔软;他不知道的是,坚不可摧在温柔之下,一触即散。
报复来的如此之快,正如此时,他被一伙人不留余力掴在地上捶,他掩护着头,夹在细缝里窥见草的摇晃,透过希望的绿色里他看到了细碎的光,他开始反抗,却仍是无济于事。
很快,在他们惊恐又慌乱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仅存的希望。
他成功的伤到了膝盖骨,医院。
这是一个荒谬的故事,他由一位健全的正常人,一日之间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
这些挫败只言片语都说不清,走路不便的湛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久违的座位,第一次坐在这久到铃声,如期响起。
他的事情已经闹得全校皆知,班上不少的同学投来了悲悯之意。
“给你。”一道明丽的嗓音,裹卷着独属于她的气息,迟迟而来。
他困惑的盯了她一瞬,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除此之外,他又害怕女孩会闪过失落,这可能会让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境,尽数崩塌。
桦亦挂着温柔的笑,这次唯独不一样的是擒住了他。
她终于敢看他了。湛溯感慨万分,随手接过了一张纸,清透的触感捎上了夏日的几丝清凉,他亦朝女孩笑了笑,下一秒,桦亦白皙的脸颊染上粉黛,再次垂下了头。
湛溯:“....”就这?怎么能这么胆小?
画里的内容还不够成熟,却初见雏形,尽管薄薄的画纸捏在手中轻飘飘的,但他感到那颗孤寂的心被悄无声息的占满。
女孩的安抚,他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谢谢你。”湛溯没来由说出这句话,说完后他又后悔了,果不其然,他望见女孩又埋入书里,再也不情愿瞧他了。
那粉淡的犹如桃樱繁盛之际,漫天飘散的馥郁之气,隐匿于夏日万丈光芒后。
他的心跳狂跳不止,稍纵即逝的情感波动,细不可察的踪迹,还是被敏感的他触碰到。
他不愿让它逃逸,紧紧拥入心尖,任其生根发芽。
这世间有无数的等待,其中一种被称为来日方。——桦亦
从湛溯出事的那刻起,她特意去买了一个精美的小册子。
外缘沿走的精致花纹让她爱不释手,每日,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扯下一小张。
即使心痛不已,可一想到不变的初心,游移的心更坚决了,她撕的动作更迅猛了,仿若这才能证明她的决心。
也是从那之后,她会特意去收集励志的小句子,怀揣着踌躇的心,笔耕不辍,无声无息字里小字跃动其上,她心满意足的偷偷将纸条塞进他的抽屉里。
那里黑乎乎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把纸给吞掉啊?
左思右想,桦亦又将纸稍稍戳出来,露出两只小小小的尖角。
可,这样的话,他不会觉得我自作多情罢?
桦亦又不带一丝余地,直接把冒出的头推进了盒的深底。
这种你来我回的戏码持续到了六年级,期间她捧满了来自他的小零食。
终于迎来小升初,她将囤了大半时日的零食一并还给了他。
在他诧异又有些失落的神色下,阵阵的心悸抽动着她的神经,稍定情绪后她缓缓说着,“谢谢你的零食,以后不用送我零食啦。”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舐舔着伤口,他急切的开口:“我们应该在同一所初中!”
“是吗?那真好呢。”她浅笑,不动声色的瞧着他。
在哄闹里沉寂,在静谧中重现喧嚷。
落幕意味着再次重启,一切皆会向死而生。
从我们分别的那刻开始,我便开始了倒数,一直期待着再次与你的相遇。——湛溯
他的腿失去了从前的自由,被束缚于这冰冷的铁架上。
可这次,他不再是形影单只的。
炙热的光照笼罩着一群少年比肩接踵走出。
他们三五结伴,嬉闹喧嚣。
相比之下,他这冷清的很。
忽然一位被拥蹴的少年,他身姿挺拔而又健壮,站在中央转过头,眸光恍惚的望着他。
他是昔日哥们,从前他无比珍惜这段缘分和情义,也是亲自领头带着他斗殴的肃北。
肃北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参与任何跟打斗相关的事了。
他从人群里脱离而出,走至他的身旁,眸底被水花润湿,眉宇间说不尽的复杂情绪,压低的声线里藏着歉意,“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等到了毕业,所幸还是盼到了;鲜衣怒马,年少轻狂,谁不曾有?
其实也不管肃北的事,只不过是他自作自受。
年少的一时冲动,迟早会为之付出代价。
代价之沉重,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好在,未来的人生还有无数的选择等着他,这次他不会再失算。
他看着稀疏的人影消失于拐角处,就像天边粉淡的云团消弭于夕阳中,浅色被璀璨又艳丽的红取代。
当女孩冒着雪跑进他的视线之内,掌心的雪化为了剔透的水,那似冰凉渗透入心底后,令他清醒了不少。
也正是这份清醒,让他看清了这份摆在眼前的情意。
朦胧间吹来一缕缥缈的云雾,像游荡夜空里的月色。
他爱月,更喜欢如月光的她。
掠过的清瘦背影,他紧揣着沉甸甸的书包。
纸条被他夹于日志里,用心珍藏,每一条都铭记于心。
等我,桦亦。
这世间有无数的等待,其中一种被称为来日方长;从我们分别的那刻开始,我便开始了倒数,一直期待着再次与你的相遇。
编辑:曾业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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